1937年8月28日清晨,一位年轻母亲怀抱着刚满周岁的婴孩,另一只手吃力地拖着鼓胀的藤箱,步履匆匆地走向上海火车站。想到即将与久别的丈夫团聚,她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。
天际传来的轰鸣声打破了晨间的宁静。几个黑点迅速在云层中放大,"敌机!"随着这声惊呼,站前广场顿时乱作一团。汹涌的人潮中,母亲一个踉跄,襁褓从臂弯滑落,婴儿的啼哭声刺破喧嚣。她逆着人流拼命折返,却被推搡得连连后退。当终于触到孩子时,爆炸的气浪已掀翻了月台棚顶。机枪扫射声中,母亲将孩子紧紧裹在胸前,在硝烟弥漫的街巷间跌跌撞撞地奔跑。怀中的婴儿竟在这颠簸中沉沉睡去。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,她用尽最后力气将襁褓推向断墙的阴影处。待婴儿再次睁眼时,只能用小手指勾住母亲染血的衣角,那撕心裂肺的哭喊,永远凝固在了历史的胶片上。
当新世纪的光影掠过波斯湾,同样的悲剧仍在重演。2004至2007年的伊拉克,教科书上沾着弹孔,游乐场变成了坦克阵地。那些失去家园的孩童睁着空洞的眼睛,在废墟间寻找昨天的秋千。我们仰望同一片星空,何时才能让橄榄枝真正扎根?